去交會讓你開心的朋友、去愛不會讓你流淚的人
去個自己想去的地方、去完成不論大小的夢想
生活應該要是美好而溫柔的
你也是
— — 房東的貓《美好事物》
P.S. S看到這篇的草稿,一邊自己念念有詞:
會寫這種話的人,生活一定很miserable,就是沒有讓他開心的朋友,去不了想去的地方,完成不了小的夢想
我:“….”
真的很厲害,在那麼近的距離,那麼小的圈內
你幾乎是唯一一位,我沒有吵過架、置過氣、冷過戰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我們一起去德國捷克匈牙利,再煩再累也沒氣著
我很理所當然的跟S說,哈,因為我們互相禮讓啦。
S摳著指甲一臉不屑,你是說他讓你第九十九次的時候,你會讓他一次吧。
我們講話永遠沒個正經,但都有潛台詞
“妳今天沒化妝還是別轉過來看我了,太醜。” — -慘,你昨天沒睡好嗎
“彎個線你也能那麼慢的像牛” — -所以到底需不需要幫忙
“啊你是剛從垃圾桶爬出來喔” — -找個時間出個錢我去打掃一下你那豬窩
“那麼胖還吃個不停” — — 那麼胖還吃個不停
日常互懟也是必須的。
約個健身房,妳說,“七點可可?”
“不可可,我銀卡,九點之後才能進去。”
“天啊!”,妳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邊努力嚥下早上買還來不及吃的肉包,“現在還有窮人會員要限定時間的制度啊。”
好好的騎個車你卻一直撓自己的背
“誒騎車的時候包包不要放我們之間,一直頂到我”,你的破嗓子碎裂在風中
“蛤?什麼包包,那是我肚子。”
早九實驗課就看你嗑嗑撞撞乒乒砰砰的衝進教室
一把在離門最近的位置坐下
然後沒個十分鐘就盯著螢幕睡著了
我蹬著椅子滑過去,暗踢了你一腳
“除了吃跟睡你還會什麼了”
你剛醒,瞇著眼一臉日常傻樣,“一句話,琴棋書畫不會,洗衣做飯嫌累。”
“你那classIV 到底車的好不好啊你”,你往我假人頭裡探了探頭
“不好。”
“喔那我就安心了。”
“誒我覺得你不用減肥了”,在我第一百次拒絕你的大餐邀約的時候,你說
“為什麼,你覺得我已經夠瘦了嗎” ,我眉開眼笑
“因為這樣你就可以一直抱有你瘦下來會很好看的幻想了”
我們各自拿著一碗快硬掉的alginate,在實驗室狹路相逢的時候
我通常脾氣暴躁:“吼快點快點借過,沒看到這裡只有一條路嗎”
你也不遑多讓,“沒有,我只看到一隻豬。”
“找會筑當女朋友多好啊”,看著我吃飯,你在一旁涼涼的說
“でしょう〜でしょう〜” 嘴上不停,我一臉驕傲。
“對啊,那麼胖都跑走不了呢”
“……”
某天,我一個叫做辣妹馬鈴薯的朋友發了一篇文,這麼寫著:「十年後你回頭看今天這一刻,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那都不是什麼大事,真的。」
我卻必須要說,「哪裡需要十年,一年的光景,就足夠讓你感覺千山萬水、物是人非了。」
大一的時候我不認識你,你還是個在教室會大聲笑鬧的年紀
遠遠的看著卻隱約猜到,這女孩肯定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裡富養著的。
果然,後來跟妳媽的下午茶裡證實了我的想像
“她呀,小時候最愛撒嬌了” ,阿姨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神裡滿滿的愛,比我嘴裡那塊馬卡龍還甜。
“阿姨,其實她現在還是好愛,撒得有點噁。”我橫瞥了妳一眼
“對齁,剛會走路的時候,就每天晚上搖搖晃晃的來我跟他爸爸的房間討親親;親完一次不夠,半夜醒來又會過來要。”
(我在一旁看著尷尬指數max的妳 悶笑到內傷)
“那時候她小小一隻的,背著好重的書包喔,我都怕她脊椎被壓彎了; 我們不想給她那麼大的壓力,想不到她自己說要去考牙醫系…..”
那時候你有說不完的笑話,你都不用畫上粉色的眼影,眉眼彎彎搞得週遭的空氣都要粉成一團柔軟了
後來,去日本的前一個晚上
大夥兒怕你出事,各自分頭找你
房間學校操場圖書館,晚上風很涼,不比心涼
我忘了你把自己藏在哪了
但我記得旅程第三天在築地市場我在滿是人煙的觀光客休息站中找到你
你舉著一枝冒著熱氣的的玉子燒
我一握上卻發現手冷冰冰的
你自己茫茫然的坐在那
只是問了我一句,“沒有我的話,大家會不會更好”
說不清我當時的感覺了
只記得上次擁有這個感覺
是雨天飛進來的大蟲爬進鞋子裡,赤著腳踩進去的時後
渾身的雞皮疙瘩從足弓跑上後腰,竄入腦門
只記得自己口不擇言什麼話都往外蹦的把你罵了一頓
最後還氣到把那塊玉子燒吃了
回台灣後我發現你還是愛笑
微笑著給自己打氣,那種微笑無關情緒,甚至跟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只是種驅逐恐懼的道具。
後來後來,你也不常笑了,因為也不需要
比起笑,我們更喜歡一起發呆
發呆完覺得剛剛的自己很白癡所以笑了
笑完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所以繼續發呆
吃完乾拌麵的下午,我們會一起經過城市的路口
在這個文字的歧異比馬路還如虎口的年代
我們從來沒有。
說一是一,說二也絕不會只是一
我家有事,在初志你第一個哭到老闆來關注
隔著一碗味噌湯,一股腦把自己碗裡的毛豆干貝唇都夾到我盤子裡
“多吃點多吃點,吃飽才有力氣哭”,上氣不接下氣。
我一如繼往好笑地看著你,像每堂實驗課的每個瞬間,頓時眼淚什麼的原路爬回眼睛
吸了吸鼻涕,恩,鹹鹹的,像每回你被我攔截的第一口午餐
那天大夥兒聊了好多
把每個男孩取上名字 — -臉蟲菜蟲幼蟲
在我們壓抑克制的笑聲裡,你最後輕輕的說,“可惜等不到他變成蝴蝶了”,眼神濕漉漉的。
這時候我應該要接上一句吐槽,你這什麼五零年代瓊瑤台詞
或是補上一句打趣
但我只是用腫得像核桃的眼睛看著你,然後用力的吸了一口鼻嚏
怎麼辦,還欠你一個散場前的擁抱XDD
後來我們都學會不要找事去消耗友情
也沒什麼好爭輸贏,我們又不是在比賽或者談戀愛
再鐵的朋友,還是一燒就化了
所以幹嘛呢,沒事拿野火試真金,連戲曲裡那種天長地久的愛情都扛不住,何況只是小人物之交甜如蜜。
#WeHaveToSeeMoreOfEachOther
這次分開,我用好友計算機算完 我們就只剩下整整9天又17小時的相處時間了啊
一臉失望,“怎麼還那麼多”,你坐在口外醫局外的塑膠凳上,咬下一口從我手上搶來的麵包對我說。